匈奴的后代已经散布于广阔的亚欧大陆之上,成为多个民族的族源之一。匈奴不是一个现代民族概念,他一个上古族群。就好像战国的秦人、赵人、楚人等概念,可以说秦人的后裔都是中国人,但是不能反推,说中国人都是秦人的后裔。所以,和匈奴严格对应的现代民族是谁,尚有争论。更严格的说,匈奴是一个上古政权的名字,比如秦、赵。你可以说秦人是秦人,也可以说秦人是战国时的华夏人,但不能说秦人是汉人,因为汉人这个称呼要等到汉朝才有。
从这顶王冠的样式可以看出——匈奴不是束发的族群。因此,匈奴族群的主体不太可能是冠带战国的华夏族群。
匈奴这个词实际上是冠带华夏对他们的称呼,而不是他们的自称。奴这个词是形容词而不是名字,同样结构的还有倭奴等。都是一种歧视性称呼后缀。在秦代,华夏族把匈奴称为胡,秦代华夏族很可能也把所有北方少数民族称为胡。而匈这个字的意思为喧嚣骚扰,匈奴的汉语意思就是——喧闹的,骚扰边关的奴隶。毫无疑问,这不是匈奴人的自称,而是他称。
匈奴人使用阿尔泰语系的语言。但是到底属于阿尔泰语系中的哪一种,现在尚有争论。
匈奴语很可能是阿尔泰语系早期的语言,当时,匈奴和东胡已经分化成两个族群,但是突厥和蒙古族群还没有出现。
匈奴的种族。
汉朝史料中没有特别关于匈奴人长相的记载。匈奴人——至少在大规模扩张前的匈奴人很可能和秦汉时代的中原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但是这是扩张前的情况,冒顿单于之后,匈奴进入迅速扩张阶段。击败了大月氏,进而控制西域。匈奴因此成为多族群共存的政权。历史上的大肉氏是塞种—吐火罗族群,这个族群应该是白种人。大月氏往西是乌孙、大宛等部族。匈奴人,尤其是贵族阶层之间很可能会跨族群联姻,变成跨族群甚至是混血的人种。匈奴贵族曾和汉朝长期通婚,因此有了汉族血统。当然,他们也会和西域的一些王族通婚,比如匈奴曾和乌孙通婚。因此他们的贵族可能是跨族群的存在。
左贤王和左谷蠡王地位居于单于之后 ,其次则是驻守西部地区的右贤王和右谷蠡王 。这四人可被称之为 “四角 ” 。再往下分别为分驻东西两地的左右日逐王 、左右温禺鞮王和左右渐将王 ,他们六人被称为 “六角 ” 。
匈奴中比较有权势的家族为呼衍氏,单于的妻子多从这个家族中产生。这个氏族进入中原后,改为呼延氏。
匈奴帝国的分裂与衰退。
匈奴帝国和许多王朝一样,因为战争与权力斗争而分裂、衰退。匈奴在汉朝的强力打击下失去了阴山南北麓,匈奴称胭脂山的地区。尤其是阴山南麓,气候温暖湿润,宜农宜牧。匈奴失去了这里,只能退守荒凉的戈壁沙漠,经济受到重大打击。
汉匈战争进行了数百年之久。汉朝具备强大的物质基础,匈奴帝国经济薄弱,除去骑兵优势外,无法长期与汉帝国对抗。匈奴最终一分为二,南匈奴入塞,北匈奴向西远迁。
先说南匈奴。
西晋时期刘渊太原起兵建立政权,刘渊就是南匈奴贵族,而且很可能有汉朝宗室血统。刘渊建立前赵。但是这个时候的南匈奴主体已经不在塞外,而在山西地区。这些匈奴人应该被称为晋朝的匈奴族才对。
西晋的八王之乱十分混乱,司马家为了争权夺利,自家大打出手。山西的南匈奴五部乘势而起,拉开了古中国四百年的南北战争时代。后来的石虎,也是匈奴出身,但他是匈奴族中另外一个小部族——羯族。
呼延氏彻底汉化,成为中国的一个姓氏。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匈奴后裔。
南匈奴的后裔现在应该分布于黄土高原地区,但是早已湮灭无闻。
著名的汉朝匈奴族大臣金日磾的后裔有明确的家谱。
匈奴在衰减之后,许多部落投奔了鲜卑。成为鲜卑人。现在的锡伯族是鲜卑后裔,但是这里面有没有匈奴人,那就很难说了。
北匈奴及后裔。
北匈奴被陈汤击败,西走之后离开了汉朝视野。但是肯定有人留了下来。如今,一部分外蒙古的学者称蒙古族是匈奴人的直系后裔,但是这种说法尚有争论。原因比较简单,从匈奴到蒙古,中间跨越了鲜卑、柔然、突厥、回鹘、契丹五个政权,年代相距十分久远。
现代的书籍中一般将二百年后出现在欧洲的匈人算作北匈奴后裔,但是这并不是信史,只是一种推断。匈人的确是黄种人,但是他们是不是匈奴,没有明确的考证。
现代土耳其也把匈奴看成他们的直系祖先。现在土耳其认为,匈奴帝国是第一帝国,突厥帝国是第二帝国,奥斯曼土耳其是第三帝国。当然,这是土耳其人的说法,古代匈奴人和现代土耳其人应该不属于同一人种。在此仅供参考。
俄罗斯学者认为西伯利亚的楚瓦什人是西匈奴的后裔,这是从语言学上考证的。(现代楚瓦什人)楚瓦什语可能和保加尔语有近缘关系。保加尔人是公认的亚洲迁徙到欧洲的部族。
影响匈奴传承的因素。
影响一个族群传承的唯一因素是环境。
如果一群人在一个地区固定生活了很长时间,他们很容易发展出独立的社会体系。相反,匈奴人是典型的游牧族群,他们四处迁徙,很可能本身就是混合族群,最后又融于其他民族中,探索所谓的纯种匈奴人后裔是没有意义的。只能大概分出现代族群与古匈人之间的远近关系。
其次,匈奴的人口不多。汉朝记载,整个匈奴的人口不如汉朝的一个郡县。按照匈奴鼎盛时期控弦四十万众来算,匈奴的人口大概在一百万上下。经历战火、灾祸、逃亡与远迁,这些人很可能已经在宏大的亚欧历史中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