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咏春
咏春,叶问。这两个词总让我心头一震,紧接着便生出敬佩和向往来。咏春和叶问两个词对我而言是连在一起的,没有咏春就没有叶问,没有叶问,又何曾知道咏春。咏春是一种拳,叶问是一个打拳的人。究竟是拳成就了人,还是人成就了拳,不得而知。一次又一次的看叶问打拳,蓦然回首,才发现, 叶问和咏春,本是一体。拳有人的气质,人有拳的凌冽。拳有人的精神,人有拳的灵魂。
起初并不觉得叶问有什么不同之处,更只是觉得咏春不过是一种比较帅气的拳法。可是第一次看到叶问打木人桩的时候,就被震撼了。没有什么精彩的场面,只是一个人,在夕阳里,安静认真的打着木人桩。我看不到他的正脸,但就背影而言,一种别样的韵味——平静而安宁。一个人练拳,竟有一种修炼的禅意,让人觉得温暖。
那么一个人整天练拳,总该是为了出拳打人的时候更重吧?可叶问却很少有主动出拳的时候,纵使别人向他出拳,也不过是倾向于防御而不是进攻。最开始极其不理解,一个打拳的人不应该是充满攻击力的么?当张天志出来的时候,他的咏春,暴烈和极富攻击力,拳拳到肉的热血实在让人觉得兴奋。然而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对比,才恍然明白,叶问的这种咏春,只是叶问的咏春,而不是张天志的咏春。拳如人,这样的思考猛地出现在我的脑海。
是啊,叶问的拳永远和叶问这个人有着相同的气质。有力而不凌冽,强大而不逼人。叶问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是一个很谦虚的人,太温和了,以至于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曾经喊出“我要打十个”的豪言壮语。他帮助邻里街坊,他关心自己的孩子,甚至为孩子向人下跪。他疼爱自己的妻子,甚至放弃了去跟人比拳。在他的生活里,拳是生命,可一个人的生命就是用来守护自己爱的人。他这个人很温和,他的拳也很温和,虽伤人但不伤命。唯一见到他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就算在最生气的时候,也坚守着拳的准则,坚守着武者的宽容和仁义。在叶问这里,拳的含义得到了不同的诠释—— 出拳,只是为了守护。 再回想曾经他出拳的时刻,在叶问一中,他出拳,是为了守护国家的尊严,是为了同胞不再被欺负。叶问二中,他出拳是为了守护武者的尊严,也是为了守护华夏的尊严。恍然八年了(回想起来叶问一竟然已经八年了),他的拳依旧如此,不过这一次他的拳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庭。叶问只是想守护一些东西,所以他的拳也是如此。一个温和的人,一种温和的拳,只是为了一种永恒的守护,便温暖了整个世界。
叶问三中,又看到了他打木人桩的情景,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打拳,甚至打拳也并不像曾经的那样有力和从容。原因只有一个,他一生所爱的人,他要用自己的咏春守护的人,最后却要离他而去。悲伤,不是突然离别的惆怅,而是知道你将离去我却没办法挽留的无望。当我看到最后一幕,看到叶问带着他的妻子去和张天志比拳,当时就有一种揪心的疼痛和恐慌——万一妻子突然倒下去,叶问会不会输掉。虽然心理明白不会是这样的悲剧,叶问也不会输,可总是担心命运会开这样一个玩笑。还好,什么也没发生,叶问赢了。这时候,他不在意自己的咏春是不是正宗,他只在意自己身边的人还好,只在意自己还能陪着妻子走一段路,说一个笑话,留一份最美的记忆。当张天志还徘徊于名利之时,叶问已然将自己的咏春超脱出来,不再是简单的拳,而是一种守护的意志,是一种生活的力量,是一种爱。
最后,叶问的妻子去世了。我的脑海里没有出现他流泪的样子,只是有一个背影,在静静地打着木人桩,从早到晚。
叶问是哪里人?
广东佛山南海桑园人。叶问(Yip Man,1893年10月1日—1972年12月1日),广东佛山南海桑园人,原名叶继问,曾用名叶溢,祖籍广东省南海县桑园,曾就读于香港圣士提反学院。武术教学叶问生前培养出之人才如梁相、叶步青、招允、李小龙、骆耀、徐尚田、梁挺、黄淳梁、卢文锦、何金铭等一班出色之弟子,分别都能继承宗师遗志,把咏春拳进一步发展,故宗师逝世后,咏春门人,一致推崇他为咏春派一代宗师。叶问晚年后期收授梁挺为弟子,将当时“咏春体育会”班徒交与梁挺继续教授并委以咏春体育会总教练职务;及后由梁挺所发展出来的《梁挺咏春》WT咏春课程,发展遍布全球65个国家和地区、4000多个支部,子弟门人近200万之众。